術後腸阻塞

流行病學

腹部手術後的患者,約有 19 % 會有術後腸阻塞的問題。29% 的患者會因此需要住院更多天,並增加 15% 的醫療花費1

病因

造成術後腸阻塞的原因2包括:

  • 手術後的發炎反應
  • 手術後交感神經興奮
  • 血中鉀離子或鈉離子過低
  • 手術後血紅素下降 (貧血)

症狀

術後腸阻塞的症狀3包括:

  1. 腹痛
  2. 對稱性腹部脹大
  3. 食慾不振
  4. 噁心或嘔吐
  5. 無法排便或排氣

危險因子

術後腸阻塞的危險因子 1 2

診斷標準

腹部手術後,腸道會有一段時間的蠕動減少,正常的影響時間4為:

  • 小腸:0-24 小時
  • 胃:24-48 小時
  • 大腸:48-72 小時

根據不同的手術,如果超過 3-5 天依然有「沒有排氣或排便、噁心、嘔吐、無法進食5」……等問題,就屬於「延長性」的術後腸阻塞。

西醫治療

常見的西藥治療包括6

  • 促進腸胃蠕動藥:刺激腸道神經釋放乙醯膽鹼或針對特定受體的促效劑,以增強腸道的蠕動功能
  • 週邊 μ 鴉片受體拮抗劑:選擇性地阻斷位於腸胃道的 μ 鴉片受體,從而對抗鴉片類藥物抑制腸道蠕動的作用,而不影響其在中樞神經系統的止痛效果
  • 「NSAIDs」或 「選擇性 COX-2 抑制劑」:抑制 COX-2,減少參與術後腸阻塞發炎反應的前列腺素生成

中藥治療

湖南中醫藥大學透過搜尋多個醫學期刊資料庫7,發現三個常見的組合:

術後腸阻塞常用中藥

大建中湯

日本京都大學於 2019 年投稿的統合分析8顯示,服用大建中湯可能有以下好處:

  1. 首次排氣時間減少 0.43 天
  2. 手次排便時間減少 0.29 天
  3. 術後住院天數減少 0.95 天

比較可惜的是,收錄的隨機對照試驗中,僅有兩篇是「雙盲」的,因此證據品質並不高。

針灸治療

成都中醫藥大學透過搜尋多個醫學期刊資料庫9,發現研究中最常用於治療腸阻塞的經脈為「足陽明胃經」,包括足三里、天樞、上巨虛、下巨虛;其次是「任脈」,包括中脘、氣海、關元。

下合穴

若以針灸理論來看,最常使用的是「下合穴」。陽經經脈有病,要取本經的輸穴;內府有病,則取「府之合穴」,足三里、上巨虛、下巨虛分別是胃、大腸、小腸的下合穴。

募穴

募穴是臟腑之氣從內臟輸轉到皮部之處,位置皆在腹部。中脘、天樞、關元分別為胃、大腸、小腸的募穴。

術後腸阻塞常用穴位 1 2

針灸治療的效果如何?

2023 年刊登於知名國際期刊的研究10中,研究人員將 249 位接受「腹腔鏡大腸直腸癌切除」手術的患者隨機分為兩組,分別進行「電針灸」與「假針灸」治療。他們會接受每次 30 分鐘,連續四天的治療。電針灸是在針灸的針上加上輕微的電刺激,能夠增加特定疾病的治療效果。

研究中治療的穴道包括:中脘以及雙側的天樞、足三里和上巨虛。

結果顯示:

  • 電針灸組的首次排氣時間為 44.3 小時,首次排便時間為 76.4 小時(如下圖所示)。
  • 假針灸組的首次排氣時間為 58.9 小時,首次排便時間為 90 小時。

接受針灸治療的患者,術後腸道恢復的情況明顯比假針灸組好。

針灸能改善術後腸阻塞

除此之外,接受針灸治療的患者也能更快開始進食半流質和固體的食物(如上圖所示),這有助於患者手術後的營養補充。

針灸能減少「延長性腸阻塞」嗎?

延長性腸阻塞的病人會有噁心、嘔吐、腹脹、無法進食……等困擾。在這篇研究中,研究人員將 4 天以上的腸阻塞定義為「延長性」腸阻塞。

結果顯示,針灸組 125 人中有 13 人有延長性腸阻塞,假針灸組 124 人中則有 25 人。在統計上,針灸能有效減少「延長性」腸阻塞的發生率。

參考資料

  1. Bragg D, El-Sharkawy AM, Psaltis E, Maxwell-Armstrong CA, Lobo DN. Postoperative ileus: Recent developments in pathophysiology and management. Clin Nutr. 2015;34(3):367-376. doi:10.1016/j.clnu.2015.01.016 ↩︎
  2. Bragg D, El-Sharkawy AM, Psaltis E, Maxwell-Armstrong CA, Lobo DN. Postoperative ileus: Recent developments in pathophysiology and management. Clin Nutr. 2015;34(3):367-376. doi:10.1016/j.clnu.2015.01.016 ↩︎
  3. Bragg D, El-Sharkawy AM, Psaltis E, Maxwell-Armstrong CA, Lobo DN. Postoperative ileus: Recent developments in pathophysiology and management. Clin Nutr. 2015;34(3):367-376. doi:10.1016/j.clnu.2015.01.016 ↩︎
  4. Bragg D, El-Sharkawy AM, Psaltis E, Maxwell-Armstrong CA, Lobo DN. Postoperative ileus: Recent developments in pathophysiology and management. Clin Nutr. 2015;34(3):367-376. doi:10.1016/j.clnu.2015.01.016 ↩︎
  5. Vather R, Trivedi S, Bissett I. Defining postoperative ileus: results of a systematic review and global survey. J Gastrointest Surg. 2013;17(5):962-972. doi:10.1007/s11605-013-2148-y ↩︎
  6. Buscail E, Deraison C. Postoperative ileus: A pharmacological perspective. Br J Pharmacol. 2022;179(13):3283-3305. doi:10.1111/bph.15800 ↩︎
  7. 程華初,徐琦 & 譚達全.(2021).基于數據挖掘的中醫藥治療腸梗阻用藥規律研究. 湖南中醫雜志(12),113-118. doi:10.16808/j.cnki.issn1003-7705.2021.12.044. ↩︎
  8. Hosaka M, Arai I, Ishiura Y, et al. Efficacy of daikenchuto, a traditional Japanese Kampo medicine, for postoperative intestinal dysfunction in patients with gastrointestinal cancers: meta-analysis. Int J Clin Oncol. 2019;24(11):1385-1396. doi:10.1007/s10147-019-01502-1 ↩︎
  9. 楊雪麗,閔嘉慧,劉玲,黃文婷 & 彭德忠.(2018).針灸干預術后腸梗阻選穴規律研究. 亞太傳統醫藥(12),86-88. ↩︎
  10. Wang Y, Yang JW, Yan SY, et al. Electroacupuncture vs Sham Electroacupuncture in the Treatment of Postoperative Ileus After Laparoscopic Surgery for Colorectal Cancer: A Multicenter, Randomized Clinical Trial. JAMA Surg. 2023;158(1):20-27. doi:10.1001/jamasurg.2022.5674 ↩︎